芦苇白后之舞

伤感的事都不够
伤感，比如​
再近一点，就碰到了
一岸芦苇，
她正梳妆，感到
天生的舞蹈流遍四肢，
忍不住唱喏“站住，站住”
“我给你讴歌，你讴歌！”

她在舞台上，白了千年；
玉臂生辉，随生随灭，
打翻了灯，观众给点
上。写，老人们说写，
忘记她的样子，
她就是本来的她了，
讴歌舞台下一滴泪。
竹简磨成了古董。
在青衫和方巾
破损后，“她美艳不可
方物”，他们说。
和着古调的拍子再来一场，
她屈身站在舞台的中央。

在白天，她躲在自己的身后，
一段河流流淌，
河上熙熙攘攘。近，太近，
近让美丽无处释放，接近
丑陋和陈旧。
舞台被拆了一半，驱赶
另外一岸，
大河汤汤，拆旧造新。
一只眼睛，见她谢幕；
一只眼睛，为她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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