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父亲

好久没有和你通电话了，我的父亲
不知道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冬至的时候又喝了几碗老酒
这段时间的血压是否平稳
长满白发的脑袋是否还会疼痛
三亩桥下池塘里养的鹅
又下了多少又大又白的蛋蛋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烦恼
你之所以不愿意在三亩桥下的好地里种菜
是因为在旱季里放水时争不过别人
你在清河子拐弯的那块新开的荒地
又被培竹村修路的乱石淹没了，你一直很生气
我知道你已经老了，力气再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你无法再像年轻时一样，一把锄头一把柴刀
就可以开辟出一片广阔的天地
医生说你脑部的血管比较细
所以有的时候会供血不足
你在过度劳累的时候经常会感到头疼
所以你需要安静地修养


我知道我的未来让你担心
而且你无法指引我
我正在经历的一切不是你所经历过的
你说你当年二十七了
差一点儿错过了母亲成为了光棍
而我已经三十七了，还是一个光棍
我明白你的焦虑与惶恐
可我又何尝不是呢
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给不了你许多
看着你苍老的容颜和日渐佝偻的身躯
两手空空的我感觉很恐慌
而当我远离了你，听不到你催眠的打鼾声
那一个个漫长的午夜，从此再也无法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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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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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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