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梨花又开放》壹：《母亲与梨子》

那年的秋天
梨树挂满了硕大的果实
那年的秋天
寒窗苦读的我已不再是孩子
就像这硕大的果实
承载着新的希望和梦想
收获那一份喜悦

那年的秋天
母亲送我出家门口
那年的秋天
我即将踏上崭新的征途
面对打开的大学校门
心中充满激动和兴奋
回头望望母亲却已饱经风霜

那年的秋天
我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母亲
一个美丽动人的母亲不见了
一个农村老妇就站在我眼前
枯黄的皮肤，苍老的体态
以及满脸爬满的皱纹
都已向我表明
母亲已不再年轻了

那年的秋天
一双苍老的手在帮我
帮我整理衣领
嘴里哆哆嗦嗦半天
终于挤出一个字
儿！母亲的眼角闪现出了
泪光，无法言表的泪光
我，顿时也泪光闪闪
回了一句，妈！您多保重
妈知道，儿！你也要多保重
  
那年的秋天
一个苍老的背影手扶着腰
蹒跚着脚步对我说
树上的梨子成熟了妈给你摘几个
你带着，路上解渴
那年的秋天
我即将远行踏上那
向往着的人生新征途
母亲在院子里的梨树上
摘下了几个硕大的梨子
我看到了她上下梯子时
那吃力的样子
妈！您慢点
妈没事，身体好着呢

那年的秋天
我站在家门口背着书包
一双抖动的手递过来
几个硕大的梨子
我向母亲招了招手
走上那送我启程的车厢
妈！您要多保重
儿！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那年的秋天
我独自坐在车厢里
手里捧着母亲送我的梨子
拿起千斤重的心放在嘴边
咬了一口，然后又咬了一口
不知道为什么那不争气的眼泪
像是决堤的洪水般涌了出来
一头扎在椅背上
想起了许多过往

作者：章锡祥
2022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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