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狗的距离

那年农历三月廿十
我回老家过节
聚餐时看到亲戚家养的小狗
以往对此心存抵触
但那时忽然有了
养宠物的念头

巧合缘自一念起
归途中路边的小市场
四海为家的养蜂人
临时搭起的帐篷前
一只活泼的小狗欢快地跑来跑去
小巧可爱透着灵气
让我有种莫名的欢喜
我不顾面子提出交易的请求
想不到主人爽快的答应说
“不用买，你喜欢就把它抱走”
听他说小狗出生大概两个月
是不久从南方捡到收留
好像为了和我结缘而等候

感恩心善口直的养蜂人
我执意买了两桶蜂花粉
小心把它捧起、抱走
小狗在我怀里浑身颤抖
我紧紧抱住贴在胸口
感觉有只小鹿撞击心头
一心想着赶快回家
生怕主人事后反悔
追回怀里可爱的小狗

回家后将它安顿在纸箱
小小身体还是发抖
带它出去，总是一步一步
咬着主人的裤腿艰难地走
这种状况维持了很久……
终有一天
竟敢到修路的大坑里
试探着下去上来
遇到路障毫不费力跳过去
上下楼梯也变得轻而易举

有一天傍晚
带它到附近的公园游览
它在前面横穿对面的马路
昏暗路灯下
一辆急驶而来的汽车
一声揪心刺耳的闷响
紧接着另外一辆车驶过
……
亲眼目睹生离死别
那种惊恐悲痛无法形容

可是当我们回过神来
那只可怜的小狗
竟然一瘸一拐从马路返回
像个受到伤害的孩子
一下子扑向蹲下身的妻子
我心疼地抚摸那娇小身体
狗狗眼里沁着泪花
鼻子头上还有血迹
像个孩子躺在母亲怀里

次日清晨小狗恢复活力
腿不拐脑袋也没有残疾
我们都感到侥幸和神奇
一想到如果失去……
决意对它更加珍惜
并且起了个名字——叫淘淘
从此融入了家庭
一起过着平淡的生活
但此后再过马路时
它总是乖乖等候指令
边跑边看主人的行动

淘淘不是名贵品种
长大后不再
那么天真那样萌
别人说它有点丑
我却认为是与众不同
世上没有和它一样的品种
象国外电影中的外星犬
没经专业训练无师自通
人的言行一般都能懂

夫妻争吵时
它会两脚搭起
侧脸贴住我的大腿
很急很怕也很费力
像个会劝架的孩子那样
祈求我的原谅
我步行回家的途中
如果隔着铁栅栏远远看见
它会风驰电掣
从小区的大门跑来相迎
然后头前带路像领我走
每一次旅行出差
见面就扑过来围着我转
伸出舌头对着手舔
发出闻所未闻的悦耳怪声
用特别方式表示友好热情

在狗的心目中，主人
是主宰它命运的神明
这是权力也是使命
精心喂养经常陪同
才不负它的一腔忠诚
人与狗的距离很近
日久陪伴并且如影随形
就像这世界上
        所有的感情
付出真诚就会收获真诚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2022.11.19初稿，11.20上午整理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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