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题系列第3—10首

无题
/山下

一切只能想像
一切都是虚幻
睁开呆滞的眼
看绝望的天堂
和模糊的伤
疼痛那么明亮
流出的血
闪着鲜红的光
向我讲述逝去的悲凉
我不想听，我不想看
我宁愿一个人
去往太空流浪
丢开沉重皮囊
从此没负担
灵魂开始游荡
无需选择方向
因为神就在前方
前方死神
对我狡黠地笑
是否那是征兆
一切早已注定
你别无选择
一切只能想像，一切
都是虚幻

——2007年5月4日（无题系列第3首）


无题
/山下

没人知道我记忆中
暗红的伤。血脉中循环着
隐约的痛
残余唇角一缕
无奈的幸福苦涩之欢
以及晨光微凉
墙角幽暗之中
袅袅飘荡
邪恶之花香
你现在过的怎么样？

不能说，也不敢忘
我们之间
是需要一座桥梁
还是就这样
无形透亮而顽固的一堵墙
心各一方

——2008年3月11日（无题系列第4首）


无题
/山下

还记得那个夜晚
快乐在夜幕下闪烁微光
抑或是兴奋
蠢蠢欲动的狂躁不安
衰弱的神经撕扯着
扭紧，拉长
忽又变短，四处逃散……

有很多个干燥的夜晚
光秃秃的黄色月亮
单调，乏味，孤独
并且充满幻想，那边
满脸皱纹的一只乌鸦
一只爬满皱纹的青蛙
一直一直对唱
着忧郁沧桑，和
永远永远的枯树池塘

还是那个记忆中的夜晚
酒精在生活和生存中不断变换
泡沫在希望和绝望中不断高涨
你看见，然后你想他们是否也看见了
死亡的气息，摇摇晃晃
背负着莫名的感动，温馨的话语
一路走来，步履蹒跚

那么在这个混乱的夜晚
昏黄的路灯下
欲望像杂草一样疯长
你走在通往圣殿的路上
想到一棵树的死亡
和狗的爱情，就如
那尊冰冷的大理石雕像
在虔诚的思索着永恒的意义
永恒的意义在宇宙深处，一天一天
一天一天衰老下去……

——2008年10月10日（无题系列第5首）


无题
/山下

希望在田野上
随风摇曳，一朵野花
沉入
恶的梦
看见母亲
在河边洗衣服
清冽的水
如血流出子宫
那个婴儿
在二十年后会是栋梁
然而此刻，只是
血肉模糊的一团
过早来到这世界
就为了做，死亡的梦
梦见母亲，腮边两行泪
如清冽的水
在小河里流淌
满载希望，汩汩
奔向远方

——2008年10月14日（无题系列第6首）


无题
/山下

你每天都出去散散步
思考一些问题
每次你都不会走远
只是一根烟的距离

走过一片寂寞的笑声
穿过一群暧昧的面孔
风景是很美的
你用孩子般纯净的眼神看这个世界

然后你就回到自己的小屋
点燃一根烟，点亮一盏灯
接着思考一些问题
或者发呆

——2009年7月9日（无题系列第7首）


无题
/山下

她坐在角落里发呆
任时光花开花落
清澈的眸子不时飘过两朵轻云
调皮的嘴角偶尔颤动一丝微笑
不安的秀发间或波起阵阵浪花

我站在路边看风景
看夕阳在莲花里无声开落
看世界在故事中脉脉流淌
看她青春的容颜一天天变老
一天天蒸发成朵朵梦幻

很多年过去了
这儿依然残存一点微光
遥远的记忆成了永恒的观望
我想写一首诗
留住月光下摇曳的缕缕幽香

——2009年7月9日（无题系列第8首）


无题
/山下

断断续续，我写了这么多年
写一张忧郁的脸
在跋涉路上寻找象征家的词语
在喧闹人群里思考安静的意义
在寂寞荒原上探测爱情的声音
在失落灵魂中收集梦想的碎片
在阴森夜空下涂抹温暖的容颜

断断续续，我写了这么多年
写一颗纯真的心
写一双渴望的眼
写一个高远的梦
如今笔管中流淌的血液快要枯竭
我却还没写出
理想中那句永不衰老的话语

——2009年10月3日（无题系列第9首）


无题
/山下

你自豪的珍珠
在古人的书里发光
古人自豪的珍珠
在更古的书里闪耀
历史太长
可恨你不能早生一个世纪

阴影太长
你怕自己冲不出去
想独立，不学他们
努力在历史的臭水沟旁
运气好拾到独特的贝
可以在台上激情演讲

人生太长
要浓缩精华
不被大风吹散
你必须挣扎
很荣幸能孤苦一生
成为后人的珍珠

——2010年5月20日（无题系列第10首）

（山下，原名杨兴贵，1987年生于云南。
主编微刊《文学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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