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与探索（散歌）

一

犹如听一个孩童的稚语，
犹如听一阵无来由的风，
可以写一首长长的诗，
述说温暖或者寒冷。
人类从来就是这样，犹如自然界，
从来就是这样层次分明。

每个人透过两道虹膜，
可以分清黑与白，高与下，  
热心的意念与虔诚。
长江奔腾了亿万年，至今依然波涛汹涌，
因为它来自遥远，流动是它的使命。
如果有一天它倦了，
死亡便不再只是一个阴影。
还是让它，
在我们身边流过吧，
哪怕背负青山千万重！

二

在最初的岁月里，
人也是四只脚的动物，
在树枝间跳跃 。吃着
同样的叶子，
同样的果实，
同样的日月，
同样的傍晚与黎明。
无法确定是哪一片树林，
哪一叶涩苦或者甘甜，
藏着无法破译的神秘符号。
在一个小山包伸展后肢，
一只猿猴突然看见遥远：或者
在哪个有神秘意味的枝头，攀援
把头颅伸向天空。
伸向天空，被一道彩虹迷惑，
不再遵从匍匐的规则，时不时
让两条后肢，支撑起站立的欲望。
这离经叛道的行为，
这异想天开的想法，
这一刹那神经错乱的狂妄，
让沉重的阴霾透出阳光，
轰开了一道沉重的大门，
天地之间，
呈现出别有意味的风景。
拉太阳为背景，
衬出一个双足站立的上帝。
               
三

呵呵——呵呵——  呵呵——呵呵——
野草的起伏有了新的姿势，
森林的繁茂有了新的表情，
还是这片土地，这片荒芜的土地
冒出了高楼，冒出了工厂；
冒出了炊烟，冒出了村庄；
冒出了汽车，冒出了飞机；
冒出了城市，冒出了汪洋恣肆，
冒出了万千气象。
而刹那间的慌乱，
埋进沧海桑田的土壤。

莫道探索多灾祸，
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不安分的双足动物，曾经
被野火烧熟过利爪，野兽咬断过头颅；
荆棘刺瞎过眼睛，在暗夜里嚎啕大哭。
在清澈里涤血，在山野间疗伤。
但不弃，一双清澈的眼睛。
一次次问：哪是什么？哪会怎样？
上穷碧落下黄泉，
求索孜孜天地间。

四

风起于青萍之末。一场浩劫，
一股远古不灭的业障，
一场神出鬼没的瘟疫，
在“九省通衢”的武汉出现。
发热，咳嗽。一个人倒下了，
带着尾巴的气球布满天空，
何因何果？又一个人倒下了。
不祥的预感，灵魂深处的战战兢兢，
在庚子年的春节跳动成奔跑的慌乱。
一千四百万的武汉人，
为逃脱幽灵的魔爪，五百万逃离江城。

五

谁是祸首？谁是始作俑者？谁在散布病毒？
追根溯源。武汉海鲜市场的野生动物，
骤然暴露于阳光之下，引起排山倒海的愤怒。
果子狸、竹鼠、穿山甲，甚至山洞里栖息的蝙蝠，
你什么都敢吃？招来野生动物的报复！
这愚昧、这猜测、这伪命题，
汇成一场的浓雾，山立而来。
挟持着嘤嘤哭泣。
直指人类身上最明亮的光芒！

六

猪马牛羊鸡鸭兔鹅，嘈杂发声：
揭去一叠一叠的岁月，
我们难道不是野生动物？！
你们烧着吃，煮着吃，烤着吃，炖着吃，
训化以后，这些威武或者温柔，
就成了人的坐骑，人的奴隶；
人的腿脚，人的腰肢，人的五脏；
人的骨骼，人的脂肪；
人的欢乐、人的强大、人的自豪；
甚至人的精气神，人的卡路里……。  
单凭植物性食品，人如何繁衍生息？
会不会有一半的你们，在地球上奄奄一息？

七

神出鬼没的冠状病毒，
把纷纷的炮弹，投向“九省通衢”
一个人倒下了，  
和他接触的亲朋好友倒下了，  
救治他的医护人员也倒下了，
太沉重的信息，砸向千万人的梦里。
走吧，一声声催促，急促亦无声
走吧，一双双脚步，焦急而沉重。

叶子在枝头霉变，不甘心残忍的凋零。
五百万朵蒲公英，乱纷纷飞向四面八方，
呼喊起于四面，警笛响于八方。
一个断然的决定在三镇回荡，
就地诊治，不许出城，
生命呼唤，千山回应。
一支支热血沸腾的队伍逆向而行，到武汉去  到疫情最严重的地方去
中国  开始了一场最为果敢的行动
繁华大道：小轿车、公交车、大货车、旅游车，
消声匿迹；
广阔广场：嗨歌声、小乐队、广场舞、大喇叭，
没了踪影。
一道道红色横幅挡在社区大门，村庄路口，
治疗与隔离并重，让乌云远离晴空。

八

武汉的一场大病，让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国土，
国土外蔚蓝的海域，涨起滔天的潮涌。
能说什么呢？是人生第一件大事，
是同胞们无所不吃的饕餮大口，得罪了上天？
不，这不是真的！
野生动物不该滥杀，我们应和平共处。
但根本的原因  是我们身边无处不在的细菌
这有着43亿年生命史的东东，
时时在进化，变异的病毒。是他们走进人类的漠然
发动了猝不及防的进攻！
仓皇出逃的五百万人，又把病毒带向四面八方，
成百上千人，倒在亲人怀里，倒在白大褂的茫然里。

中华民族是灾难沉重的民族，
中华民族是坚强不屈的民族。
与天奋斗，其乐无穷，
与地奋斗，其乐无穷！
一队队勇士向武汉集结，一阵阵呼声连天接
耄耋老者慷慨赴死，花季青年无畏冲锋。

九

皇天不负，胜利可期，乌云开始在天空消散。
农家牵牛，和杨柳融成千秋画屏；
工厂机响，与雄鸡共描晨曦红照。
经雨的山峰益发青翠，涨水的河流一路嘻闹。
既然十二万分凶恶的大灾撂不倒中国，
这太平洋边的奇迹，必将展现史无前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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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十二万分凶恶的大灾撂不倒中国，
这太平洋边的奇迹，必将展现史无前例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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