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2

陌上花开2
第二篇， 临水
故乡的北边有一条水域
不是山间活水的汇聚
是夏秋季天上云彩里掉下来的水
是一方水库
少年时代的我在这里学会游泳
不吹牛皮，即便是今天
我依然有本事托举着衣服
轻松游几个来回
临水而居，是古人选择村址的必要条件
但我的村庄并不依赖这水生存
蒹葭苍苍，在水一方
然这方水库中很长时间以来并没有蒹葭
只是近年来在河道处才生长出来
水对于我有一种特别的情趣
我不垂钓，也不浣衣，我摸鱼
都是少年时代的事情了
人生如梦，弹指沧桑
水依然，故乡却物是人非
我总有一种沉重感说不出来
人的一生愰若一滴水，不是么
比如我小学时代的老师
是禁止我们游泳的
后来却反其道行之
赶鸭子一样把我们赶到水里
在监督下我们痛快淋漓其乐无穷
再比如，父辈们
在水边的黄土地上种庄稼
挥汗如雨辛苦一生
怎么我才到这个年龄
那些老师就都驾鹤西去了
父亲也不够八十岁
就也很无奈地离开故乡
故乡习俗，人做了古是要入土为安
我却认为他们是那滴融入了库中的水
他们还在这里，只是沉默了
不再亲切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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