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

花开所处非春处
自在西风自在香
                        ——楔子

蝴蝶
在八九月的梦乡
等待二月东风
三月晴朗
以及
在四五月的陌上
追逐六月旋律
七月太阳
然而
终其一生
未曾觉
还有着一抹花香
不曾春天遇见
已被春天遗忘

彷徨
那是谁的模样
又润了谁的眼眶
是天色微凉
又或是落叶流浪
让枝头
零零星星碧绿金黄
就像
黑夜里的千疮
末世中的悲伤
仿佛
一切
不是这个季节的景象
仿佛
一切
又是这个季节的荒唐
强颜欢笑
都像是一种逞强

谁在西风里摇晃
谁在西风里成长
点点芬芳
点点金黄
是秋天的朱砂痣
也是秋天的白月光
直到清风起
直到烟雨来
直到这冰凉的地上
因你，愈发漂亮

我问过你
可曾羡慕春日的暖阳
你什么都不说
就像是不爱说话的月亮
只留下一抹清霜
让人念想

在画阑开处的中秋
你可曾想过
那是怎样的一个姑娘
为你写下了那短短几行
回首千年
已是人间绝唱
在烟火无迹的月殿
你可曾疑过
在这孤独成瘾的地方
却是多少人最爱的天上
回首千年
还是人间向往


纵然
这岁月的长廊
会有死角
可我似乎也听见
你在说
只要
心里住着光
黑夜里
寒风里
也可以暗自生香

我拾起了一片
小小的金黄
轻轻把书合上
终究不忍心
将你还给秋天埋葬
如此
也许
飘摇至此才会收场
直到
来年春天
我与你一同沐浴春光
去看看那些花儿
那些儿鸟儿
还有蝴蝶
和你深爱的秋天里
有什么不一样

许多年以后
在干涸的回忆里
很多事，也许会泛黄
也许你不再漂亮
可是，那又有什么重要的
在该有的时光
是自己该有的模样
也是一种漂亮
不必如煮石山农的梅
也不必如幽栖居士的菊
就让
一切如常
任得
西风里摇晃
自在
西风里成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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