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轮廓

走进春天
却看不见春天的表情
也闻不到春天的花香
消毒液和酒精的味道
弥漫了每个角落
口罩遮盖不了惶恐

感受过地动山摇的地震
看见过排山倒海的海啸
还有原子弹爆炸的震撼
这些场面都显得特别宏观

看似强大的人类啊
从蝙蝠上尘落的几粒病毒
就失去了前行的方向
我们看不见他的影子
他在空气中隐身躲藏
他在微观世界里冷笑着
吐出蛇一样的信子

珠峰再高
也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长江黄河的水再充沛
也难洗涤不净他肆虐的瘴气
他从冬天走向春天的疆域
偷走了人间应有的温暖

我在祖国边陲的小城
心系诺大的武汉
牵挂着战疫的主阵地
我的呐喊和语言
显得那么无力
甚至用诗歌也无法即时抵达
这场看不见的风暴
比地震和海啸惊心动魄

但我还是看见了春天的轮廓
那是宇宙洪荒时擎起的天柱
比珠峰更高的山矗立起来
他的名字叫钟南山
诸神之中的雷神和火神
化作江城的两座神奇的山峰
天空中最亮的一颗星升起
他的名字叫李文亮
我看见千千万万的逆行者
他们把火炬举过头顶
他们在五星红旗的辉映下
像蹈火者踏歌前行
他们是奔跑如风的夸父
他们是携五色石补天的女娲

不要去数天空中的窟窿
春天其实依然充满希望
我看见那么多勇敢的人
用力勾画着春天的轮廓
十四亿双伸向苍穹的手
补起了残破模糊的天空
我看见春天的燕子掠过
在天空剪出美丽的倩影
春天的轮廓已渐次分明
2020.0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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