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理

我选择倾倒房子里的碎石
就像我的身体选择清洗骨折的碎骨
我选择走在
有一万盏瓷碗点亮的路上
我选择今早起床，整理床铺
我选择花掉最后的钱
去寻找
在香烟里的责任
我选择去问候你
在人群中
在人群翻涌的大海中
我选择去爱啊
哪怕你淹没在某个地方
我想要选择突然找你交谈
然后我什么也不说
只是看着你
我选择每天清理自己的牙齿
就像短吻鳄选择张开嘴
等待鸟儿的到来
我选择等到一切结束之后再开始
但在一切结束之后
还会有开始吗
我选择相信
就像每次你告诉我
那天边又有一颗流星落下了
我选择循着自己的手指
无论是在钢琴上
还是在哪怕任何一块玻璃上
敲响他们
让他们震颤着
你总让我震颤着
无时无刻
我清理了自己
天上下了一场大雨
他们选择在十字路口等待着
是在等那一百年一次出现在夕阳中的大船吗
我选择不等待
我写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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