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生命献祭的矿工之歌

二、

汉子们中间，有一个会写诗的人
他情感的岩浆几欲引燃瓦斯爆裂
又咬紧牙，用孝道和责任的干粉剂
覆灭那岩浆暴动前的沸腾和澎湃
他双手紧握着风钻突突地推进——
呵！轮到了第几根肋骨去慷慨就义?

不管啦！就抽取疼感最重的那一根
投进地狱的火里烤红，用铁钳咬紧
放在老炉抡起的锤下，敲打成镐头
或者是，锻造出风钻被磨损的钻尖

看！煤屑纷飞碳块儿滚落。凯撒的
归凯撒。我的归谁？旁边那堆煤屑
像极了母亲半碗汤药中沉底的颗粒
“哎哟！”一块闪光的不规则碳块
从岩层断裂处蹦跳着落地，咋一瞅
它化身荧屏上女星妖冶，七彩长甲
夹支魔笔，嘴唇瞬涂成盛开的玫瑰
他关停风钻，伸手要抱美人的蛇腰
老婆媚笑一指，我要她手里那口红

哈哈，他苦笑下摇摇头招呼起工友
抬起那魔变女星的碳块推进了罐车
嗯，掌纹已烙下血色印记，到天涯
到海角，那每一过手的黑色碳块啊
都藏着老婆的口红色儿子的书包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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