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门

她孩童时代流浪街头，
被他捡到带回家，
疼如女儿。
在她身上，他看到了
自己的曾经和所有。
他和女友友好分手，
只为守护她的成长。
他有了她，
生活从此精彩——
他不是她的依靠，
她是他灵魂的归处、
心灵的定点。

他盼着她慢点长大，
让她充分享受童真；
他又希望她快点长大，
能属于自己，
陪他四季三餐、春秋冬夏。
在纠结中，他看着她长大——
起初“干爹”的称呼，
他甘之如饴；
伴着她的成长，
“爹”这个字却越来越刺耳。
他怕她嫌弃自己年老。

当她收到第一封情书，
他彻底失眠、疯狂。
借酒精的刺激，
他觉得痛没有减少，
却被吞噬。
她路过他面前，说：
“干爹，别喝了，对身体不好。”
“身体不好？”
他瞬间暴跳如雷：
“为什么不可以？”
他把她推到墙角，抵在身前，
嘶吼着：“情书谁给的？”
这是他第一次吼她。

她吓得蜷缩成
角落里的流浪小猫，
就像当年他捡到她时的模样。
她哭了，
仿佛又要被世界丢弃。
她的啼哭让他瞬间清醒，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耳光，
扶起软瘫的她，心痛地说：
“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你在慢慢长大，
我嫉妒你身边所有的善意，
怕你不再属于我，
怕你马上离开我。
我不舍得，
我嫉妒，
我无法克制自己。”

她依偎在他身边，说：
“不会的，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你是我这辈子最舍不得的、
最珍贵的存在。”
他望着她的眼睛，
这是他最珍贵的存在啊！

他抱起她，送到房间，
替她关上门。
一道木门，
这边是盼着她长大的守望，
那边是正在成长的时光。
他感谢自己的克制与隐忍——
法律不是他的底线，
人性和道德才是。

再过几年，或许就在明天，
她也许就长大了。
他最重她的成长与选择，
也坚信自己的爱意不变。
或许，完美就是从不曾完美——
善与恶一念之隔，
恶是克制欲望的隐忍，
善是无愧于天地的灵魂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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