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堡

同样站立于黄土地
真正孤寂忧郁的不是你
而是突然哑涩的我
头发渐少，眼神游离
喉咙在甜食中朽烂
一切虚胖而优雅的词语
都抗不起你的一块土石
发出粗犷的吼叫

如果依然聆听于山风
那是他们在夯土板筑
在撬石锻铁打猎
在举行婚礼葬礼
在擂鼓唱戏然后去接生
聚拢了淌汗流泪的面孔
也在冰雹雷声中倒伏
剩余的火统红矛
悲壮的指向血月与黑沙

也让我惭愧激动的下跪
是为祖父的骨气而跪
为垒起堡子的大石头而跪
也为天空中诵经声而跪
黄土中的堡子
我迷途而疲惫
如果有幸被你的俘虏
我就是终于归家的孩子
是找到方向的风滚草
是驮回泉水的牲畜
也是老人讲古结尾之后
那段有情有义的民谣
不唱你的悲凉与传奇
只倾诉黄土不会死亡
夯实的土永远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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