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乙巳年》（一）草稿，未完稿

甲辰年腊月初七，
我从阴鹫般的纹理中醒来
瞪着野兽一般漆黑的圆眼
白的草木白莽莽苍苍了整片暗的天
野草的坟草木般乱长，于是启己枥的木竟戳破了天
——于是竟然是拂晓了。
咀嚼，这并无味道的果实
我独行在街上，所见的只有一群群弱智伙同侏儒
他们的影子瘦小，而又成群结队，狭隘的路灯光微亮着。天还未拂晓
一种使命在心中升起。晨的江水排着食堂的废水
我将以己的臂膀站立，然而此刻，我的影子瘦弱的
只能在地上矮小的羞麗
形单影只的我同他们并无异样
于是我埋头行走。咀嚼。
空虚而无用，同这夜的帷布一般。黑的而又无用的淤白
无用之于无用，然总会是有些白——太阳的鱼肚白，将从这中升起
行走，我来到桥边，我的身躯寒冷。落叶阔叶林，白的无知名榛子站立。
太阳仍未升起，今日血的淤白，——夜，——仍是白茫茫的黑。
于是我伏身，似要将从这白纸中寻些什么出来。
潦潦的黑水痕，亦无成果的智慧果实。我耸了耸肩。
太阳业已升起。鱼肚白斑斓了这白的天空，层层的霞光丝怀着大地。亦大有人在沉眠。
我乃是唯一一个当下清醒的站在这大地的人。
望着这南边的田野，多么的有生命力的气魄呵
白的霜盖着野，黑的土地稻梗立在大地上。
那活了约莫七十来年的松木，也叫我看清了他的样子
宁的竹林，鸟归于此。生命的洪曲。
我站立在这约莫百廿年的土地上，
我梦见。
鸿日将从这儿升起。

致某人某时某书：
所有命定的结局，
都通向铁定的死亡
24.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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