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梦赋

云汉飘缥，鸿鹭逍遥。
月初若半弦，掩云遮面，若藏深渊。
风清影疏，曲江似孤。
仿佛闻玉笛，渔舟随意，萦梦佳期。
漫步于穷山之间，稀疏人烟。
踏游于弱水之中，隐隐野松。
不知何兮，此景虚无杨柳，
却闻香攀绿似羞。
不知何兮，此景不应展鹏，
却彩翼火羽乘风。
折杨柳，扶天鹏，直驱天宫。
断锦瑟，作弯弓，厉插苍穹。
殊不知苍穹破，繁星落，流火过。
亦不觉年轮转，流时换，错综乱。
借苍穹繁星之梦回隋唐，醒时入齐梁。
月钩曲，鸦啼兮；寺香烛，钟馨兮。
佛像动生，诚烟渊渺。
忽见一僧，名曰僧祐。
予住足，大惊："汝可知刘勰乎？"
僧祐曰："孰为刘勰？"僧唯法名兮。"
予还曰："乃著《文心雕龙》者邪！
僧祐曰："《文心雕龙》为何物，何名汝亦知，汝莫戏。若施主问精文者，可移步宫庭。
吾忽忆，刘勰于梁天监初年著此奇书，其于定林寺未有大成者。
予从笑之："高僧之《弘明集》为定林寺其宝，佛祖于天，尔不可戏之，《弘明集》真汝之著乎？"
僧祐为汗："确贫僧之手，但有小僧所扶也。"
予速还曰："此小僧处何？"
僧祐曰："移步前厅，敲钟者概汝寻之。".
出佛堂，寒叶凉；殿前松，竟不知孰为沙场；唯见血肉淋枪。
见此景，妙手偶得一句：
殿前血骨斯燕场，祀福松柏不知凉。
秉烛祭烈愿佛裕，人去烟散半盏香。
至前殿，焚绣烟；月牵缘，似倦恋。
忽见一者，气质非凡。
名为刘勰，僧典皆传。
予拂旁香，烛忽凉。
勰急转身，情无惊，道悒怏。
予质发曰："汝不惊乎，余非佛内者。"
刘勰曰："何惊，身置佛寺，心博渊识。非无家境，祖上司空令。有帛可供书，非有罪入寺而赎。"
予惊，还道："汝为何之寺而苦炼？家中依可。"
刘勰曰："父校尉，属庶族，可念书，无宫入。
予叹曰："南朝也！谓：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汝必为官乎？
刘勰还曰："正如此，权贵皆信佛，置风气华靡，文心从政，宋齐梁更替，不知何误！吾愿正浮华之文风，崇儒家之治法，推正君之朝位，安天下之广德。若非入寺，吾无入仕之道也！何谈治国！何谈民生，何谈安德！皆虚荒也。正谓：正局先应局，改境首适境。'
予叹曰："哉兮，南朝若棋，混沌宕跌。可汝殊不知入仕后，前生官运佳，自作东宫通事舍人，官无从，又因蜡鹅之恨，昭明太子死，汝亦回寺，后一年束生，汝未明政邪！
刘勰曰："汝非仙乎？纵为老道。吾决心之报国正风亦不改，吾似堂前之挺松，风摇非动。终岁苍浓。若砍若伐，松木亦不变不悔本性，待枯芽重生，新萌嫩，决非前松之厌，其必盛于先辈焉！此松之气，纵我不成，有何悔恨。吾原奉一生，正天之义也，推礼广仁。虽勰死，仍有清明者拂晓。即十年，任百年。亦有升阳之时。吾非沽功，只为无淤腐封建之息邪！"
予改容正禁，漱泪下。拂袖，出钟堂，无顾之。佛塔舍利似明。转瞬间，头晕目眩。复醒时，仍此寺。不过青苔痕纵，不应为天明。问客才知，一觉三十年，既蜡鹅事件已过罢。还见一老僧，法号慧地，仍然罄钟。其人原名刘勰，东宫舍人也。予拂袖上前。
慧地大惊，曰："真仙人乎？"予笑以应其。反诘："汝今朝可悔乎。"刘勰亦笑，苍凄之神复犀明。
答曰："无悔，汝可见佛前松乎，万古长青，纵无开花之日，亦无轮回之时。我今或覆没，松柏依盛，予亦无恨。待有一朝，终可正风也！孰知予平生未大成，恐惟此《文心雕龙》令予得意邪！"
呜乎？吾忆之，《文心雕龙》首章乃名曰《原道》；引其句："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以德行文乃文之本矣；以情华文乃文之精矣；以礼墨文乃文之常矣。凡行文者，皆树德也！.
予称其谢，出殿，日上三年，概感慨流润，或之怜垂恨以《蜡鹅》为题作诗。
蜡鹅本为仙道成，醉中却寻南朝思。
无缘钟罄还剑霜，唯留翠松昭明恨。
既咏史，未何尽叹此哀情。
事已至此，如何轮回，皆无以之。
心欲朦胧，借上苍梦。忽还来时处。
似桃源，亦非桃源。
见山峦翠叠，水润清旋。
欲流连忘返。忆刘勰所言，则此良盛绝景有何可恋？寻出口，莫颓唐于此，安乐至死。以砥砺之神展鸿鹊之志。
忽见大鹏，驾其扶摇。
展彩翼，直驱万里！
破长空，纵揽苍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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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辞赋曲，有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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