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晓逢胜欲

序：一梦至前朝，逢旧日之词客蒋捷，听其诉之生平畅然而若失。别时其留与余词一首，命曰：《贺新郎·秋晓》

       雨淋潇潇，马嘶声断古道，一灯竹机人下梦，不知愁客多少？余身行处，山空九月，此乃南国之秋也。
       南国秋来平常，无夔州落木萧瑟之奇景，盖天凉乃知秋至也。日落小踱于闲庭，不知何处有老者苦声言叹：“秋太淡，添红枣。”四下寻之，终不见其影。但感伤情，今不见前朝晏相徘徊，观落花而奈何，燕逝去而不归；旧不逢后世李煜登楼，倚风月而泪潸，蝉噤弱而无声。月有微黄篱无影，又观檐之雨漏，觉故人已惊寒，乃燃以红烛。见幽光，心怅惘；何人觉，景凄凉。
       忽闻耳畔声如鸣雷，惊起。身至亭台，月华如水。“愁痕倚赖西风扫。被西风、翻催鬓鬒，与秋俱老。”蓦然回首，一人粗袍乱发而立，眼迷散乱，襟袍仍有醪香。以为醉而近之问曰：“君为竹山否？”“是也”老者答曰：“计无此、中年怀抱。”面容憔悴而伤魂，却如西风瑟瑟之秋晓，近观犹有意气在。“国亡矣，君更难归，故乡亦远。”今已难观钱塘繁华，唯觉晓侵微凉，以葬月之离席，孤鸿之影下，犹似断雁叫归人。“万里江南吹箫恨，恨参差白雁横天杪。”未晓何意，去见故人已去，闲梦遥远。唯留一词存秋意，烟未敛并楚山杳。细阅之，词为《贺新郎·秋晓》，为世间秋日之佳作也。
       启窗而观，竟有枯叶萧萧落，如北国之秋晓。而余未有欣喜，只作掩面而长叹曰——
       君不见，秋色连波遣孤鹜，薇谢心事少人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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