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

岁月，在不经意中
把光阴揪出了年华，枯萎了，凋零了
只剩一副枝丫，洒下的养分
不能涵养，光华注入的是
枯槁，没落赶不上太阳的步伐
这是真理的思考，落日悲伤晚霞
光影拖不住夕阳依依
不舍落下

黑暗是一副骨架，山形
垮塌不是笑话，生的幽冥
时间得到印证
过山车撑不起天空的
满头丝丝白发
月床躺不下山体歪斜
的沟沟坎坎
河梁伸不直曲折的河流
喘息，哀叹，呻吟声
这是驼峰鼓起的呜咽

岁月的手，无形
推动摩拖轮，转圈，转身
向前挪，向后退
转不出人生的栅栏
即便扶住天梯
也上不了星光大道
多想跨过天桥
谁折了会飞的翅膀
匍匐地挪步
在鸟巢里，叹息
阳光飞不出天空的鸟鸣
鲜花看不清老迈凄楚的脸
似蚯蚓一样
蠕动，蜿蜒，撒气
阴暗的情绪，不老的幻觉
咆哮漫过海洋

一呼一吸
提升了空气的频率
缓缓落下的是
生命的旋律
低沉，压迫的声响
如重重的关门声
越过屋脊

山老了，摇椅摇不住
万木凋零
水老了，沙发躺不下
江河枯竭
鸟老了，埋怨不济
会飞的羽翼
所幸，不难发现
太阳每天都是崭新的
天地时刻都是灵动的

谁无一老，传说是块宝
我最没有理由听说
就在你我的身边
托起在我们的屋檐之上
谁又能看见月亮

我也老了，努力擎起
高悬阴翳的天空
至少，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从东方升起

我也老了，却又不老
大山不会风来伸手
小河不会鱼来张口
自己才是恒久，亘古
不落的太阳
像宝石，活着
自带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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