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送〈六月休假省亲之旅〉

|第三章：祭奠母亲去世十周年文稿

01
回家
这几天
忙忙碌碌
农历
五月二十五
母亲
逝世十周年
是挂碍心头
今生
最大的悲伤
和痛苦
焚香燃烛
请方士
设坛
来家中颂经
祷告
供奉先祖
祈求一次心安
宽恕罪业
为娘亲
超度亡魂

02
天下之恩
大不过父母
想娘亲
妈妈
十月怀胎
上世纪七十年代
缺吃少衣
住房破旧
娘
一生要强
即便
挺着肚子
还是
咬牙坚持上队里干活
挣工分
自有了我们姐弟仨
妈
就更辛苦了

03
父亲
拿着学校
微薄的薪水
教书育人
付出了毕生努力
几十载
风风雨雨
桃李满天下
坎坎坷坷
从未放弃理想
好容易
熬出了头
从民办教师岗位转正
没几年
坚持到退休
也算是
尽心尽责
鞠躬尽瘁
对社会
为国家作出了贡献

04
尽管
教师的职责
光荣神圣
可
那个年月
民办工资
两钱
几乎派不上用
更别指望
微薄的收入
能养活一家人
这是知识分子的悲哀之处
欲哭无泪
壮志难酬

05
地方政府
显然投入不足
顾不上
说穿了
教育很久以前
就有被边缘化的倾向
没法认真
只能
针对各人情况
自力更生
走一步看一步
因此
教师走了好多
不乏
人才流失
师资力量匮乏

06
爷
农时
下地干活
闲时
也四处奔波
捉摸一些生意经
一心想
发家致富
带领左邻右舍
一快共同发财
相当的有成就感
为这个家
一直没少操劳
可最后
由于种种原因
变数太多
加上信息闭塞
摸不准行情
多事与愿违
致富之路
都不算太成功
小成即安

07
家里
多少张嘴吃饭
还有几个背书包的
日子
紧紧巴巴
还算说得过去
自我记事
一直到祖父去世之前
家里没受过饿罪
不时接济姑妈几家
还有几家堂叔
这种情况
贯穿前后
很多年
未变
已然
成了一种传统
伴日出东方
随春天花开
照亮堂叔的笑脸
开满小院

08
全家开销
基本
都依靠祖父
大着胆子
钻空
在船闸往返打拼
偷着
做些小买卖维持生计
勉勉强强
养活一大家子
这份辛苦
与担当
不是谁都能体会
更甭提理解
文革时
常曲解成投机倒把
硬扣上
资本主义的帽子

09
我在家
排行老二
为长子长孙
爷爷那
我最受宠
弟
不爱说多话
祖父回家时
我就会围着他转
爷爷也会逗我
捶背捶腿
看谁最用力
多么快乐的童年记忆
给零花钱
还有好东西吃
每次总是
我得的最多
想必
承载欢乐的同时
祖父对我的期望
自然也大

10
几乎
天天给
不要小看
伍分壹毛钱
可不少了
这个记忆
自祖父去死
深深烙印
时我十岁
此后
遂养成
不再吃零食的习惯
如今
依然清晰记得
十分怀念

11
祖母
出生大家闺秀
平桥吴记药店
旧社会相当有名
地位不一般
时
我们家道
古称：范家香店
业已衰落
可以看出
曾外祖
虽是生意人
同时
救死扶伤
扶危济困
也是守信之人

12
谈到家境
不见昔日之辉煌
何其感慨
可惜
家谱神位
以及祖上官像
不幸
被族中长房堂叔
尽毁于文革期间
破了四旧
寻根
启源
成了家族文化
一次探索之旅
势在必行

13
长房大叔
兆炎
如今八十多
健在
他们
依稀可以记起
先祖
一讲迁居于浙江
而以苏州沧浪一说
更为确切
与范仲淹有关
查阅县志
或可是楚州城
几大家族之一
这一切
有待日后
考证

14
奶奶
幼时缠足
识字不多
然
知书达理
识人断事
懂很多药理
谦逊慈祥
自小爱讲故事
哄我们
教导我们做人做事
要有分寸
要懂得吉凶进退
于我们成长
有莫大的
功德

15
祖母
在族中受人尊敬
威望高
针线活又好
与邻里关系融洽
教导我们
以孝道持家
懂得谦让
赖忠厚养德
知道节俭
唯诗书传世
注重学习
我年幼时
就确立了人生三观
堂堂正正
做人
有远大的抱负
和梦想
奶奶
功不可没
非常想念老人家
奶奶爷爷泉下有知
保佑吉祥
孙儿
一定会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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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辈
都是吃过苦的人
妈
常讲起
拾荒拣野菜
吃萝卜缨子
一道外出打工干活的经历
那年月
能填饱肚子
就是最大的
幸福
和胜利
对明天的太阳
太多盼望

17
生产队
唯一
炫富的喇叭
长期
以激越人心的嗓门
喊着高调
试图
拯救每一位村民
扮演救世主的角色
我已记事
大家心里敞亮
都有一杆秤
可谁也不知道
未来是什么
样子

18
趟过旧社会战争
风雨
内忧外患
新中国刚成立不久
三年自然灾害
疑云
大跃进
刮起的浮夸风
饿死多少人
经历了十年文革
浩劫
人心动荡不安
缺医少药
国家机器俨然
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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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条件近乎
苛刻
谁家日子好过
发展生产遭人
诟病
甚至
养个鸡放个鸭
都会被人指责
古人讲
格物致知
而观念
愚昧
混淆视听
确
真是一个可怕的
恶梦
生存都是个问题
公道良俗
何时在乎民心

20
自70年代
到农村
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
落实分田到户
调动广大劳动积极性
改革开放
又朝美好生活
迈进了一步
日子一天天好过
就算富裕了
妈
多么艰难
日夜操劳
顾不上多休息
含辛茹苦
将我姐弟三人
拉扯
抚养长大
临老
妈没享一天
清福
就这么
轻意去了
儿
有愧
儿
心里恨
啊

21
娘
是上天的
恩赐
一个眼神
每一次拥抱
都是爱的奉献
童年
少年
装着太多的快乐
和感动
面对妈妈的
笑容
从咿呀学语
到蹒跚学步
握着妈妈
沉甸甸的爱
做梦打雪仗
掏鸟窝
上树摘枣
卖
那份
殷实与厚重
无私陪伴我们度过
每一寸光明
都是妈妈的
全部
和所有

22
老天爷
待我不公
如今
早
早
夺去了娘的
生命
妈
啊
妈
我的亲
妈
儿
对不住
您老
啊

23
家里有的
用的
好吃的
都给了我们
妈
一生朴素
把爱给了这个
家
作为子女
儿
打小到大
一直
没少让
妈和爷
烦心

24
从部队
退伍回故乡
三十多
纵然成家生子
也还让娘
和爷操劳
妈
啊
儿
真没出息
枉费了
妈
和爷的
厚望
还有家族对儿的
期待
儿
痛心疾首
幡然醒悟
却迟了
娘
却走了

25
妈
是我们的港湾
岂会是
负担
妈
是我们的春天
怎么会成
累赘
娘
是儿头顶的月光
永远不
多余
娘是我们的
家园
每次灯火点亮
桌上香喷喷的饭菜
……
想这思那
瞻前顾后
糊涂啊
妈

26
人活
八十岁
儿
有个娘
该
多好啊
儿
知罪
儿
错了
儿
忏悔
儿
好后悔
啊
妈
我的娘亲
儿的亲
妈
叫儿
怎和子孙说起
百年之后
如何见列祖列宗
向外祖父外祖母
交待

27
舅舅姨娘姑妈
业已到场
父亲年迈
养育之恩何以为
报
儿
结草衔环
如今
泪眼成川已成泡
影
儿
不再是
娘的心头肉了
像根草
在风中飘
但愿
有来世
再做
娘的儿子
妈
儿
一定
好好伺候
孝敬

28
祖父祖母
曾祖父曾祖母
范氏宗亲
列代祖先在上
妈
儿发宏愿：齐家治家
兴家
不忘家声
不忘国本
不敢再荒废时光
有任何闪失
照顾好爷
管教好外甥
还有妈的
两个
嫡孙
建宗立祠
祈福列代先祖
发扬光大
奋发图强
保佑
平平安安

29
积功德
存富贵
造福子孙
发善心
行仁义
安居一方
遵礼仪
守诚信
弘扬家声
求佛
为奶奶爷爷
还愿
在妈的坟前
立誓
带好一家人
以慰娘在天之
灵
妈
安息吧
放心
妈
儿
跪泣
叩
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