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

一次次问母亲
我出生时有没有彩虹
有没有神仙路过，电闪雷鸣
生日还有一个月就提醒了母亲
于是那天我喝了一碗手工的长寿面
于是我知道长寿面就是素面条
于是我三十多年没过生日

父亲不一样
每年生日都去给奶奶上坟
说自己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
母亲不一样
说:又没老，过什么生日?
母亲说外婆不知道自己的生日
外婆说自己的生日六月六

那一年我离婚
那一天是周末，我睡到日落西山
翻遍家只能下了一碗素面
父亲打电话来了
我刚咽下第一箸面
——
“你妈说今天是你的生日”

父亲尴尬的说了这句话就没了
父亲大概不是在他常坐的那个椅子上打的电话
母亲大概就坐在旁边
时间凝固多久了，我怎么回答
父亲说”你去忙吧，家里没事”

于是那天电闪雷鸣
于是那天有神仙经过
于是那天我看到了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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