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影子好像变淡了

我许诺过那株过墙的冬枝
要把彩虹的一头牵引到朝北的窗台下
我努力引诱窗角的蜘蛛
把最长最洁白的蛛丝从窗角垂落下来
轻轻地搭在过墙的冬枝上
不需要编织什么大网，只是在落雨后的黄昏
用那根晶莹的蛛丝，吸引落日的夕光
降落在朝北的窗台上，一丝丝就好

我给金鱼换了一次水，在黄昏的时候
它们很好奇。围着那只粗壮的吸水管不停地游动
它们对所有新鲜的事物都充满热情
尽管好几次都差点被吸进管子里
但这并不妨碍它们继续探寻这个刺激的游戏
我很羡慕它们。它们的记忆只有七秒
短暂的记忆容纳不了漫长的哀伤
所以它们总是快乐的。短暂而且持久

我的影子好像变淡了
在我又一次点亮窗台上的灯盏的时候
但是比以往似乎更长了一些
---从窗台一直延伸到门口
贯穿整个狭小的蜗居。我默默地丈量着
从影子的这一头到那一头
一共有七步的距离。我开始犹豫
从头到尾，是否命中注定左脚开始，右脚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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