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视

烈日炎炎
即使开着空调
也感觉到了热浪扑面而来的气息

午餐端上了餐桌
母亲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勺子
盛了一勺子饭
伸出颤巍巍的手去喂父亲食用

媳妇则推着婴儿车
将食物吃进嘴里嚼烂
再去喂食咿咿呀呀的儿子

父亲看着自己的孙儿
满是慈爱的目光中
夹杂着一丝羡慕

孙儿看着自己的爷爷
满是好奇的眼神中
流露着一丝丝的期待

坐在轮椅上的父亲吃了一口
母亲喂的饭菜
对自己的孙儿说
曾经我也如你这般
在母亲的喂养下慢慢长大

我的儿子满是好奇的看着自己的爷爷
不明白面前的老人
嘴里嘀嘀咕咕的究竟对自己说些啥时
小手张牙舞爪咿咿呀呀了许久
随后看向自己的爷爷
再次伸出嫩白光滑的小手
想让自己的爷爷抱抱他

母亲擦了擦父亲眼角的泪痕
父亲则缓慢的伸出颤巍巍的双手
想要去抱抱自己的小孙孙
可最终无力的放下手
无奈的出声感叹
将来你也如我这般
在不知不觉中
随着时光的流逝
岁月的洗礼
慢慢的长大
去学习
去工作
去见自己喜欢的人
去做自己喜欢的事
然后在岁月无情的摧残中
慢慢的老去

吃午饭时
我的父亲与我的儿子在对视中
结束了这场别具一格的爷孙交流谈话
收拾饭桌时
我不仅感慨万千
我已经记不清
多久没有回家
心生惭愧的我
给年迈的父亲
泡上一杯他最喜爱的热茶
走到他的床边
陪他聊着家常话

傍晚时分
在院子里母亲拦住了我的去路
将我叫到一旁
儿子刚刚你走了没多久
你父亲一个人笑了好久
我都好久没看见你爹
如此的开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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