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女的第一个春节

《孙女，咱这样过年》
文/崔友
《睡》

把爷爷肩头当做了码头
这一刻，你轻轻关闭了眼帘
趁着喧嚣没有到来之前
吧嗒着小嘴，把小小的真
慢慢咀嚼

不必知道，花儿为啥落泪
柳叶被虫咬了，不必知道
蚕宝宝吐丝有多少
蜜蜂整天酿蜜为了谁

——真好！
没有草长莺飞，没有什么
好消息，坏消息
只有几种单纯的颜色
一点动静，一些奶乳
和几张
无比信任的脸

《玩具》

一切都可以认识，或者
不认识，一切都是
你的玩具。喜欢
就摸摸、抱抱，咬一下
不喜欢就丢弃，
一块小天地，纯净得
可以融化任何东西

现在，连我粗糙的大手
也成了你掰弄的幸福
感谢你，小不点
让爷爷的手，回到最初的位置
你不知道，爷爷
这双手，那些年，曾经
翻动过无数是非
抚摸过，众多的风雨

《咳嗽》

孩子，你不要心太急
不要忙着打开那个
封闭的小盒子
那里藏着无数的小灯笼
或明或暗，咱先不碰
好吗？

那个钻进你喉咙里的
痒痒虫，曾经是一个淘气鬼
不小心，他们会策反
你的小鼻涕，这些
小蝌蚪，个个勇猛
手握尖尖枪，扎进我们的小心眼
会放出许多
叫做“疼”的东西

早晚，你会统领
自己的一群小斗士
带着他们蹦蹦跳跳的时候
盒子里的小魔鬼
也会成为帮你抵御
可爱的小天使



《鞭炮声》

这喜庆的东西
一次次冲进你的甜梦里

轻拍几下，孩子
一惊一乍的小手
我知道，你不喜欢
把别人的喜
放进自己的睡梦里

可世界是有响声的
他们并非恶意
长大了，咱也有自己的响动
咱不烦人
一切喜，都藏在自己的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