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里诗外之八：语言伤生

语言伤生
——《史记- 老子韩非列传》读后随感

老子在童年就长成老妖
在降伏的神牛背上打盹
隐蔽在无情的凉荫里
直到风搅乱了牛尾
四处游走，啃着草
背上圣哲袍子抖落的尘
虚无千年
道在善恶两边
爱与恨在玄关前
青牛成了主人的相生替身
回头再看自己
另一头青牛的缰绳正被啮
唱一声《道德经》
青牛的牙如一串虚假的词
纷纷掉下
口如荒原

千辛万苦
只找到原始的旧梦
古老的乌托邦
不用分清尘世的生与死
冬天与夏天
没有天空
不见死期
没有颜色
快乐的当一回妖孽
幽灵似的用火把
设计芸芸众生互相残杀的游戏
面对洪水
苍生们点燃一炷香
摇摆着蓬蒿一样的长发
面孔隐没在繁星间
人在天堂和地狱间媾和

皈信的道在自己脚下
时光流逝
地上疯长了草
一头一直受优待的青牛
主人赤裸双足骑在背上
灰色的真理
不锋利
不勇，不智，不弱，不傻
纤弱的力量
不说
语言不伤害它
真正的发生
什么也未曾发生
故事的分寸
如一个孩子脚上的一双破鞋苟延
历史的经卷无声无息
平平淡淡

言语冷漠
不为苍生流一滴泪
无情的灵魂只有一个
无关善恶，不言不语
活着
现在活着
不笑，不怒，不哀，不疯
模糊的表情包
充斥禁忌与嫉妒
青牛的脚踏过的世界已成无数碎片
无声的交流被孤独净化
疲惫的心在沉默中跪倒
反刍，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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