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也走不出大山的王大爷（组诗）

文/谢勇

一

王大爷起早贪黑，
辛辛苦苦劳碌了大半辈子，
他家石仓里没积下多少粮，
腰包里没攒下几文钱。
他早些年也想过走出大山去改行，
可有患内风湿常年躺在床上的老伴，
自己只有抽空上山找些偏方药熬煮，
然后给老伴喝或泡手脚。
当今高昂的医疗费，
老伴哪里住得起医院？
自己熬更受夜做点小莱和粮食，
弯腰驼背扛到城里去卖，
在市场上苦守了大半天，
能卖几文钱？
多年了市面上依然没涨多少价，
那些稳稳当当生活有保障的人，
各种补贴和工资翻了又翻。
因家境穷困没念过几天书的儿子，
也只能出远门下些苦力。
可老板也常把老实巴交的人的工资拖欠。
一年到头也只盼过年回家聚几天。
是啊！自己要想走出去看看，
确实比登天还难！
因为自己生就是一副苦命，
永远也别想走出大山！

二

虽然王大爷心里明白自己命苦，
可他从没在别人面前有过一声报怨。
不管天晴下雨再冷再热，
只是默默守着大山里那一亩三分田。
头上不是戴着斗笠背上背着蓑衣，
就是草帽下的额脸和浑身，
不停地流淌出汗。
还要让泥巴裹满陈旧的衣衫。
一双布满老茧和绽满青筋的老手，
还有那深沟般的皱纹愁苦的脸，
成了他一辈子的容颜。
那些城里到乡下避署的人，
谁肯多瞅自己一眼？

三

王大爷和山对面的退休工人杜大爷，
听爹说都是出生在同一个年号。
几年前他们都进入了古稀之年。
可他住的是石头墙瓦房，
家具也只有箩筐和背兜，
粪桶和锄头，
还有一根又旧又光滑常年不离身的扁担。
眼前那些拿薪水的铁饭碗人员，
放假时常到对面的溪边垂钓，
饿了啃两个馒头或馕饼，
再喝一瓶矿泉水，
聚精会神盯着钓竿不眨眼。
他心里明白，
这是不愁吃不愁穿的人的娱乐和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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