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院儿的味道

回老家的小院儿住上几天
真正体验一下农家的味道

门前
是一架葡萄
串串紫色的玛瑙
晶莹透亮
吊着人们的胃口
忍不住馋涎欲滴

院子里
是一架葫芦瓜
大大小小的绿娃娃
光滑圆润
悬挂在青藤翠叶间
让人浮想联翩

浓阴之下
一方石桌
几条石凳
家人围坐
品茶论酒
畅叙天伦
一瓣黄花飘入酒杯
还没有喝
就醉倒在故园的秋天

屋檐下
柴禾绊子打摞得整整齐齐的
一口大铁锅里
炖着农家大锅菜
南瓜、豆角、土豆、粉条、豆腐、腌肉……
好像炖煮着的是一锅丰盛的秋天
腾腾的热气中
弥散着山里人家特有的味道
绝对是那种天然的、纯粹的、不加任何佐料的味道

另一口铁锅边
美丽的妻子在锅沿翻烙饼
一张硕大的、金灿灿、软绵绵的烙饼
在铁锅里旋转、翻腾
灶堂里扑出的火苗映红了妻子清秀的脸庞
噼里啪啦柴禾燃烧的声音和烙饼翻锅的声音
早已把我惊得目瞪口呆
空气中弥漫着烙饼古朴、新鲜、诱人的香味儿

院子的四周
绿树环合
野草丰茂
远山滴翠
溪流潺潺
大田地里的玉米棒子绿峥峥的
山药蔓、花生蔓茂腾腾的
道边的牵牛花肆意地吹奏着五颜六色喇叭
山坡上小酸枣的脸蛋儿泛起了红晕
花椒也不甘示弱地开始涂脂抹粉……

鸟儿们放纵起来了
自由地在林间穿行
一张嘴就是一首
不加修饰、不用推敲的清亮亮的绝句
蝉儿们也很投入
隐藏在树叶间
高低长短
调配着声部
此起彼伏
忘乎所以
偶尔一两声鸡鸣犬吠
让这僻静的山村充满了人间的烟火气息

与白云说说话
与群峰和花草树木拉拉家常
与山泉和溪流对视
此刻
心如泉水般澄澈透明
如山谷般清幽静谧
大都市川流不息的人群
红尘间的纷纷扰扰
一下子跑得无影无踪

鸟儿们、蝉儿们更加陶醉了
一只大黄狗大摇大摆地从我身边走过
溪水泛着清波自管自顾地唱着情歌从我面前流走了
它们好像都无视我的存在

文/魏风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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