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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春四月,莺歌燕舞,百花竞放,在这生机勃勃的季节,我也象小草一样萌发了我心中的诗芽,又陆续在《诗歌中国》、《中国诗歌网》与报刊上发表了200首诗歌。 有朋友见了,颇为好奇,你一个耳聋的糟老头子,还挺有文才呀?我一笑置之,其实,我也曾有过拼搏奋斗的青春年代,在那时奠定了我文学创作的基础。往事如烟,请听我娓娓道来—— 1974年,我12岁,正读小学二年级。象所有同龄的孩子一样,我活泼、好学,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然而一夜之间,灾难降临,我因一场大病两耳失聪,从此决别了世上一切美好的声音,跌进了寂静的深渊,我曾拼命地揪着耳朵,发出撕心裂肺的呼喊,抗议命运对我的不公,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一个残酷的事实----我聋了。 我在痛苦与彷徨中,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五年。当我17岁时,我说出的话象猜不透的谜,而别人写给的我的话,又字字都是陌生而又枯燥的方块,因不能进行双向交流,我感到人们远离了我,我与众人之间似乎蒙上了一层隔膜,这使我体味到有生以来最大的苦闷和恐慌:我该怎么办呀,难道一辈子就这样度过?!就在这时,一位热心的朋友为我点燃了希望之火,他给我写了这样一句话:好好学学文字吧,只有知识可以救你!当我弄懂这句话的意思后,心便豁然开朗了,文字是与人沟通的桥梁,掌握了足够的文字,就可以通过书报杂志,获得各种信息和知识,从而避免因心灵闭塞而重蹈旧社会十聋九“哑”、十聋九“傻”的悲剧!呵,多么神奇的文字,它悠关聋哑人的一生幸福! 认识到学文化的重要性、我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紧迫感----必须刻不容缓地去学!可是,怎么学?五年的光阴虚度,早年学的那二年小学文化在记忆中所剩无几,因为不能听也不能说,向别人请教等于擀面杖吹灯-----不通。但我下定了决心,再难再苦也要学,即便是旱鸭子上梯子-----不能上也得上! 字典,是自学者的利器,偏偏自己一点也没摸过。怎么办?我决定先从学拼音开始,首先找来小学课本,请有文化的人到家里,对着人家的口型,搜寻心中零碎的记忆,连猜带想,无数次地用不同声调发音,让他在我撞对时点头肯定,尔后,我再反复叨念巩固。有时为了掌握一个韵母,磨得嘴唇起了泡。学偏旁部首时,就更困难了。为了掌握“氵”的读音,在尝试了名种方法均不奏效的情况下,急得人家操起水壶,反复倒三点水。形象的方式,终于使我如在黑煤窑里装电灯----明白了,就这样,靠惊人的毅力和不懈的努力,我终于攻克了字典关。 攻下了字典关后,我信心大增,开始尝试读书。遇到生字时,我就像猫头鹰见到老鼠----见一个吃一个,甭提多么淋漓痛快了!对那些不懂的地方,可以通过“笔谈”自如的向别人进行请教。当我读完一本薄薄的《红缨歌》时,我已翻烂了一本字典,在书上标注的拼音宛若密密麻麻的蚂蚁----多的数不清,生字生词足足记录了一大本.。时光在我自学中渐渐流逝,而大量的知识,却象金贵的雨珠一样源源不断地落进我荒芜的大脑,我感到这是人生的一大收获,它昭示着:只要不畏艰难困苦,以强者的姿态拼搏奋进,你就会学有所成。 文化提高了,书也读得越来越多。当我读了保尔·柯察金的故事后,思想受到极大的震憾和洗礼,我猛然间意识到:仅仅为了生存而做点什么是不够的,那是人的本能,只有超越自我,为别人为杜会做出自己的贡献,才会使人生升华到崇高境界。书拯救了我、我要用手中的笔去服务别人! 我选择了文学创作这条充满艰辛的坎坷之路。当时,是1980年前后,农村还很贫穷,我们一家六口人挤在三间房里吃、住、睡。为了免受打搅,我一横心,把闲置的牛棚收拾了一下搬了进去。抬一块青石板当桌子,垫上几块砖头做椅子。在那里、我象着魔似地读、写。写的时侯,从华灯初上直写到月落星稀,当曙光盖过了灯光,方知漫长的一夜竞是瞬间!读的时候,全部心神沉浸在故事情节中,以至油灯烧着了头发。 日出日落,春来夏去,我废寝忘食地写,写废的稿纸堆积了几尺厚,右手握笔的几个指头磨出了硬茧,但稿件依旧没有发表。炽烈的期望受到冰冷的碰撞,我清醒了:要想提高创作水平,必须加强文学修养,了解外面多彩的世界!恰巧这时《中国青年报》上刊登了《文学青年》杂志“文学创作函授招生"的启事,我高兴极了,因为这将是我走向成功的一个契机!为了筹足学费,我自制了一个小灯笼,晚上,读书有倦意时,便提着它晃动着孱弱的身影,沿着老墙根捉士元。在别人酣然沉睡时,我象一个萤火虫,从村东飘到村西,直到捉了一大缸土元时,才拖着疲倦的步子回家。白天,上午下地时晚回几步,顶着炎炎烈日,掀开石头捉蝎子,或刨上一些野生药材,到了一定数量,加工后卖几个钱,终于,我靠自己辛勤的劳动攒足了学费,赶上了函授的“末班车”。 我终于参加了函授学习。捧着材料,我象得到了一口甘冽的乳泉贪婪地吮吸。白天下地,我也带上讲义,于工间小憩时读上儿行。有一次在饭桌上,我着迷于讲义,沉思着其中一个问题,父母催快吃,我头不扭,眼不斜地端起一个碗就喝、谁知,那是盛辣酱的碗,我稀里糊涂地喝了一口辣酱。中午,别人在树荫下纳凉,我却把自己反锁在如蒸笼般的牛棚里,又是读,又是记… 就这样,凭着一股子倔强和自信,更凭着亲情和友情的帮助,我坚持学完了函授课程。我20岁时,处女作《心声》终于在《建设日报》上发表了。当时,我甭提多么高兴了,真象喝了一缸蜜一样甜。我感到世界是多么美好,人生又是多么值得眷恋!做为这美好世界的一员又是多么幸福!从此,我更勤奋了,作品也一发而不可收,《中国残疾人》、《盲聋之音》、《人生》、《河北日报》等等几十家报刊杂志,陆续发表了我上百篇文学作品。诗、散文作品曾在省内外得奖。1988年,省内几家专业协会吸收我为唯一的聋人会员。在党和政府的亲切关怀下,我不但与一位健全秀气的姑娘组建了美满家庭,还进了某大型企业搞工会工作……我的生活也因此更加充实和美好。 有了残疾是不幸的,然而作为新时代的残疾人又是幸运的。我想,虽然人生的路坎坷而曲折,但只要你坚持“自强、自立、自尊、自信”,不信邪,不信神,以强者的英姿在荆棘之路上拼搏奋斗,就会逆天改命,在实现人生价值的同时,也拥有闪光的青春,无悔的人生! 时光荏苒,岁月如棱,而今年近60。已往不可留恋,未来仍有可期,退休不能退志,重拾旧好,发挥余热,勤奋笔耕,去开启人生第二春。 感谢《诗歌中国》,她发表了我复出后的笫一首诗,使我获得极大的鼓励,坚定了在创作之路上走下去的信心!感谢诗国的众位老师与诗友,你们充满爱心的帮助与支持,使我取得了点滴成绩,我将铭记于怀,终生难忘! 2023年11月6日发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