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新人间词话23 颇爱文英

老夫颇爱姜夔和吴文英的词。

姜词评论统一，誉者众，“清空骚雅、野云孤飞、去留无迹”云云。

吴词各有褒贬，贬者常言晦涩难懂或堆砌词藻；褒者夸出了高度，古代人夸“奇思壮采，腾天潜渊”，现代人说不减杜甫、东坡境界。这主要指“三千年外寒鸦事”“渺空烟，四远是何年”等阙段。

老夫看来，吴老师写词常用王家卫的谋篇、张爱玲的比喻，不拘一格、高清冠绝。能看懂，自然会其妙处，即便不懂，也能升起对琼楼玉宇、抽象画派的膜拜和兴趣。与姜老师比，他为黄药师，姜为全真教马钰，实力和境界都高一档。

吴文英有恋物癖倾向，喜好妇人染过的物件儿。《莺啼序》：暗检点、离痕欢唾，尚染鲛绡。（就是沾满口水眼泪的手帕）
《澡兰香》：为当时曾写榴裙。（在人裙子上写诗）
《风入松》：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凝香。

把吴文英、姜夔等的词，东一句、西一句，拼成一篇新词，挺好玩儿。

​渺空烟，四远是何年（吴文英）。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柳永）。细算浮生千万绪（晏殊），纵豆蔻词工难拟（姜夔，略改）。思往事、惜流芳、易成伤（欧阳修）。欲将沉醉换悲凉（晏几道），叹狎兴生疏，酒徒萧索，不似少年时（柳永）。

十里扬州，三生杜牧，前事漫说（姜夔，略改）。帝里风光好，当年少日（柳永），绣屋秦筝，傍海棠偏爱，夜深开宴（吴文英）。燕燕轻盈，莺莺软软（吴文英）。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张先）。情如水，小楼熏被，春梦笙歌里（吴文英）。殢云尤雨，有万般千种，相怜相惜（柳永）。恁时相见已留心，何况到如今（欧阳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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