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静

这里静
从所有的光开始退却以后
这里静,静的可怕。
三两间供着踱步的空洞的房子，
并不言语的冰箱，电视，桌椅和床
诡异的站成极静极静的气场。
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你也并不敢开灯，不信你可以
在灯光下独自试着面对四周的暗看看，
这样的静，微弱的灯光不可驱散。

这里静，静的可怕。
平常令人颤栗的风也无影无踪，
没有精灵来光顾，光顾这掬可怕的静。
你只能听到远处杂乱的嚣声；汽车呼啸，
行人匆匆，小孩嬉闹，争吵，怒骂，机鸣……
太多诡异而嘈杂无章的声音都在远处。
你别无选择，不信你可以透过阳台来看，
窗外一片灰暗，几点星子般的光
低过窗子的树绿的像极青的妖，
无数绿色的触角，张牙舞爪。
再远点的高楼大厦，像涂着各种色彩的兽
一栋栋，一排排，鳞比栉次。
你不敢目视，这静大的可怕。

这里静，静的可怕。
你暂且不去看，
你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夏天（也许只是几个月前）
天空仍旧灰的可憎，有渲染落寞的雨
我们举杯，无声落泪
你说“你去，我不送……”
于是，踏过水洼浸湿的路，转去踪影……
也许该想起更久一点之前（或者是个冬季）
也有一样恼人的雨，
我们举杯，笑声如歌
你说“她笑起来，双眼像一对迷人的弯月。”
朋友都诡异的笑……

这里静，静的可怕，
明显你知道这是归根到底的情绪
或者是寂寞难耐。
可静，是真的，
不信你坐在角落里细看
这一层层，横的，竖的交织着
像网一样的暗，灯光和彷徨。
如果还不信，你可以拆开头颅来看
这大片寒冰般的空洞包裹着一缕
将灭不灭的火热灼人般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