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也许
我应当离开了
就像她离开那样
轻描淡写
我确信
她不会再怀念
毕竟那些荒谬的岁月
我们一事无成
除了在病中相拥
在无知的青春里互救
再没有什么值得
在暮年的秋风中
让你我泪打落叶
轻轻的打开门
我一步迈出
来时两手空空
走时肩头轻松
我曾以为
岁月是风
爱情是火
火焰太弱
风
一吹即灭
而如今出门左转的我
轻轻念着
爱情是火
而岁月如柴

我坐在窗前
头顶是昏黄的电
我轻轻敲打桌面
代替早已风干的愁怨
终没有走入旷野荒原
终没能眼见远方山海
终不再少年
我曾爱过树叶
我曾泥土洗面
我曾狂饮暴雨
我曾黎明望月
而昨天
只有一支不愿抽的烟
夹在指间
冒出忽明忽暗的火焰
像儿时的星星
也像即将燃尽的心弦

也许
我就要忘却了
忘却黑暗的转角
你满载星火的眼眸
星空渐淡
房空人散
原来这并不值得你我痛苦
而生活围绕的火
只是躯壳内春天的颜色
不会萌发的种子
也许
这种幸福
只是为了离开时
我们平庸的快乐

你种植虚妄的玫瑰
就像在冰原的寂静中
点燃火堆
我模仿冷夜的漆黑
就像在远方的空旷里
寻求暧昧
也许
这就是我们一起经历的岁月
荒谬并且深刻
渴望却保持冷漠
我会在梦的山谷中最后一次高呼你的名字
我确信
总有一段暗黑无边的日子
让我再次来到这里
而那等候已久的回声
将变成穿透一切的呼救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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