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痛

有一种病痛
纠缠了我多年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找上我
但我知道她此生都不会离开

我曾试图寻一颗仙草
拯救濒于崩溃的躯壳
但仙草仅限于传说
我也只能和她和解

她渐渐变成我的老师
她教我认识欲望
她把食色之爱喜乐之好
都划出边界设定框框
她让我克制对美好的冲动
以对抗濒于毁灭的痛楚
她帮我储备萝卜和青菜

她教我学会放过
放过虚伪骄傲和一切差别
我们不可能透过同一片树叶观察世界
除却良知
我放过一切公与不公
相干和不相干
甚至放过她自己

她最终教我面对冰冷的死亡
曾经无数个夜晚
梦中见到亲人的离去伤心欲绝后庆幸只是在梦中
直到有一天
父亲的手真的在我手中变凉
他用最后一次呼吸
让我见证真实的离去
直到有一天我梦见自己
在梦里离开
平静而安详
我终将离开
但在此之前
我请世界记住我来过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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