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河

我记不清你的名字， 
驻足或离开， 
都是陌生的影子。 
我躲在风外，听见雨的声音， 
这是不安分的季节。 

梧桐吐紫萼的河畔， 
是鹅卵石盛开的地方， 
旧时的我，牵着桔色的马灯， 
怆然地扑在地上，寻找你的足迹。 

他们说异乡的猎人已经离开， 
带着蓑衣和土枪， 
在月黑的风里， 
在逃亡的牛羊抵达草原之前， 
抵御了芦苇丰盛的诱惑。 

士兵的目光顺流而下， 
远方的荷梗瘦在塘底，开始厉兵秣马， 
此刻你还未醒来，在苦荞花初嫁的日子。 

把红色定格在衣襟上， 
注定了一场猝不及防的风暴， 
你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谁在麦茬地里，拾起了最后的落穗。 

把时光揉捏在一张薄纸上， 
斑驳如树影， 
牵牛花的触角缠着了整个春天的时候， 
似乎预见，长河边的故事， 
在两岸间荡来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