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河流无关

在世间行走
河流赋予人的凝注
总是玄奥莫测并且左弯右拐
一副讳莫如历史纵深的模样
其实，许多事物的演变
与河流无关

渔民在河里淘换日子
经纬度、地质架构、地貌或落差
是一些无可触摸的东西
也不会关注两岸的植被和土壤
至多观察水质和流水的
缓急，清澈或浑浊
这关系一网下去能捞起多少鱼虾
最津津乐道的记忆
是在哪一片洄流的低音区域
钓过几只老鳖
又逃逸了几条大鱼

唐朝诗人曾在岸边醉酒
看到远方的河流垂泻而来
三维立体撞上他的视觉神经
于是借着酒意蘸着河水挥毫写下：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这是李白的河流：激越、豪放、孤傲
义无反顾的风范和他将进酒的证词

一只孤独的野鸭
日暮秋寒仍在天边流浪、哀鸣
勾起王勃一怀悲悯
于是借初唐的王家气象赋予一份激励：
“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这是王勃的人文关怀，他的河流

这些，与河流无关
获得千年赞誉的不是河流
河流只是一道舞台布景
漏出来的几粒有些象征意味的白光

在河流的面前
人类是一些在河畔的岩壁上
荡着秋千的猴子
偶尔会为一只追逐鱼群的水鸟
行注目礼，顺手摘几枚啼鸣
作为炫耀的资本

我们象鸟一样居于城市的巢穴
就着汽车尾气喝酒、品茗、玩乐
吃着从河水浇灌的土壤中
长出的稻粟、没有虫蛀的果蔬
燕麦或乔麦加工的各种甜品
喝着纯净的管道水。枕着马达的
轰鸣声和纷飞的思绪沉睡

叠层耸峙的大厦高楼
灯红酒绿的盛世繁华与缱绻
会劝退我们偶尔的萌动
我们听不到流水的声音
甚至不知道被淘汰的生活残余
最终的去向

也许在某个彻夜惊寒的夜晚
逐水而居
这几个泛着暗光的象形文字
会突然从一本发黄的书中
湿淋淋的溜达出来凝视我们
也会感觉极为迟钝和陌生

我们所看到、议论甚至所考虑的
与河流无关
河流，只是一道不加修辞的
生存命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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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与河流无关，一切又都离不开河流的供养。曾经被古诗人们描绘和赞美，河流啊，与人类休息相关。品先生寓深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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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寿喜财 发表于 2021-05-04 07:47
一切都与河流无关，一切又都离不开河流的供养。曾经被古诗人们描绘和赞美，河流啊，与人类休息相关。品先生寓深文字！

谢谢鼓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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