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的哭泣

四月里，
你，如此英美，如此寂寥，
让人瞬时怦然心动，
又让人始终无法逼近，
你的枪，束在我的腰间
而你习惯，编麦穗为王冠。
我们生在爱中，活在尘外，
就不用为迷乱风烟而心痛。
这是多美的希望！

你对我说：
“我的上下，没有神鬼，
你的前后，没有时间。
我是你生命以外的生命，
因为我知道你会死去。”
妖风中止的林莽中，
你轻挽红袖，采撷辟芷。
而重明鸟，守在黎明前
为你忧伤

年华之内流淌芬芳，
月华之下回忆生长
被夷为废墟的童年，
再也回不去了
我们赤脚走过的地方
那些渺小无名的野草种子
正朝三道九流的模样
肆意生长

暮色四合，你涉水而过，
精灵闪亮翅膀，
扁舟分流四方。
众神已皈依在你的道院前，
谛听你，关于明天的
启示和行程。
“我们互为主人和朋友，
生苦短，勿念仇，
别长离，勿相忘。”

凌，你的舞步
在我的诗行间轻盈悦动。
你依偎在我的臂弯，
吐气若蕙兰，闭目如幽渊。
我们的身后，一片静寂，
丑陋的石块生出虎头，
贫瘠的山川孕育龙身，
而革命，
蛰伏于五月的一场雷雨。

城市的上空，
传响清凛的钟声，
孩子们打开窗户，
呼吸英雄的气息
而你如寓言一样
在我怀里睡去
只留给我哭红的眼眶
和一枚冰凉凉的勋章

2021.4.25 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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