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二

听不到晨钟暮鼓
灵源箐观音寺并不寂寞
诵经声消失，山门紧闭
观音寺脚下络绎不绝的信男善女
几乎都围在小摊小贩跟前讨价还价
“三川凉粉”的吆喝就是此时的木鱼声
独拱桥边的巨型香炉前烟气缭绕
香火颇盛的庙门前，车水马龙
连续两年不能上香许愿
这世间也没多些喜庆更没少些悲苦
《送战友》高亢悲切的歌声从戏台传来
我竟伫立了好久，在路边有些懵懂

这一处大半天都能照着阳光的山湾
早就被数十人占领，最理想的野炊地
没有牧人看管的黑山羊不时捣乱
是嫌弃这么多异类打扰了它们的宁静
胡吃海喝的大人小孩男女胖瘦
一地垃圾，遍布四处的烟熏火燎的痕迹
塑料袋，酒瓶子，黑炭灰烬
狼籍满地的杂乱让这一处清净
没有了那份完美，河水也盖不住
此起彼伏的吵闹和尖叫
冷不丁投进一潭温泉水的石头
让人猝不及防的惊慌，这是人么

小黑皮追着一家三口的黑山羊
甚至在公路上，追着一群
把它们赶进山上，尤其那一两声狂吠
有点威严和霸气，没有一只和她对峙
虽然她体量不及一只小羊羔的五分之一
那些跟着领头羊跑向山坡的群羊
应该有想和她比试比试的欲望
无奈挟裹中全都落荒而逃

迎面走过来的牛群七八头
小黑皮也想前去挑衅
我赶紧喝住她，不要造次
悻悻而归的臭黑皮一副不甘心的模样
但是瞧瞧黄牛山一样的骨架也就作罢

在满河滩的石头上沐浴了两小时日光
清爽的气息弥散在麻木慵懒的脏器
全身舒坦，展臂伸腰蹬腿
满载一身清风，驮着山野春韵
我们离开那条河，那潭水，那些牛羊


李罡

来自安卓APP客户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