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叙事

庚子年，从正月直到腊月
真正明白一个词：隔离
也才真实体验失去自由的孤独与无奈
新冠病毒如影随形，始终如阴霾
无处不在，肆虐于这个星球
许多年之后，我们仍将记住这一场灾难
累计感染一亿多，死亡两百多万
而且还未结束，就连春节
也要在故乡之外的异地度过

学会了悲天悯人
虽然我非圣哲
被逼无奈的选择，一种无以复加的悲哀
从此，目睹天地视野收紧
所有细微之处的生命都能让人动容
一根草，一朵花，一株树，一苗庄稼
一只蝶，一羽鸟，一尾鱼，一粒蚂蚁

记忆如此固执倔强
腊月已过半，梦里醒来
恍若听到簌簌雪落
伴随院子里唰唰扫雪声

清晨，那一抹淡蓝色的炊烟
散落在苍茫的天地之间
旱烟锅一明一灭的突出呛人的烟味
打鸣的公鸡引吭高唱
猪仔哼唧着在圈里抢食
麻雀三五一群，翅膀振落檐前的积雪
村庄静穆，被一场雪连夜覆盖
一声咳嗽，在一声方言土语的问候里
清晰干脆，架子车碾过积雪饿村道
旷野里的庄稼秸秆和麦田无法分辨
冷不丁窜出的野兔惊飞觅食的雉鸡
一阵风迅速掩埋了那些深浅不一的蹄印
落雪，恢复了一张白纸的素洁
就这样，年味愈来愈浓
年近无日的俗语常挂在乡亲们嘴边
由此开头的家长里短，故事一样蔓延
街头巷尾就有了说不完的话题

回忆是一剂药
本身也是一种顽疾
治愈思念，也让自己陷入往昔
久久眷恋不能自拔

李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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