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红水河（外一首）

沿红水河行走
我看见，更高的山，更深的水
仿佛都没有尽头。两岸的生灵听着浪花的翻滚声，没有人说谎
悬崖是一面镜子，照着
探访人内心的隐秘，这时
不知是谁在空中喊了一声
便走进了，并不寒冷的腊月

一艘小船，蹬在河面上
那渔翁啊，看起飞的鸟飞向远方
从山坳遗漏下来的几缕斜阳
啃着日子，仿佛一天就这样过去了
在这里行走不再担心，山水间迷失
有各种水果和村庄，举着姓名牌
归乡人的足迹，把黄昏丢在了身后

清澈的水，爱低谷，去洗受污的灵魂
一次次抬头，总望见悬崖间的小路
有时光穿过，有老宅的目光盯着
但我却找不到自家的门，和
稚声稚气的童谣

《腊月辞》

我很想，像春天一样
晒晒太阳，在草地，与你对饮
一口一口喂大我的渴望
可在这红水河岸边，风
慢慢消瘦了我的影子
从仰望的角度，我闻到
腌制的腊味，顺水如词
农家的豆角，辣椒，与糯米
也在赶往年的路上
我的味觉生出新的希望
酸甜苦辣，在岁月里
——记忆已不再是远方

对岸村庄几缕随风萦绕的炊烟
这是南方，拒绝与雪纵情
只是静静瞑目，想象
一朵雪花的样子，就像
我小时候牵着新堆雪人的手
站在高处，看一个个清影
以风的速度
走向温暖的地方

2021.01.22广西马山县金钗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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