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城

李爱国是五四年生人
像很多老人一样
去小广场聚集
寻找秋云和暖阳
用无法沟通的争论
钻木取火
用于驱散寂寞或孤独

这时如果过来一个
曾经的大领导
他还是和年轻时一样
唯唯诺诺、拙劣的谄媚
然后对着背影啐唾沫
这个老色狼、弄了那么多……

他在各种指令下活到老
小时候不许乱跑
不许吃糖、不许调皮
好好学习
长大了不许学坏
不许触犯法律
不许没道德
不许坏规矩

他曾经幻想
灵魂是否可以脱离肉体
获取自由
可以无视那些圈子的束缚
去展露才华
头破血流后才明白
那些圈子比法律还坚硬
躲在里面的人誓死捍卫
光环和头衔
那是人家吃饭的工具
承认你有才华了
我们吃什么？

如今觉得
自己连同这城市都老了
不必再争名夺利
能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龙生九子
都在锦衣玉食
也未必尽善尽美
自由的草原狼
都快灭绝了
而温顺的羊群和麦子
都在绵延不绝

自己为何不能像童年那样
用树枝当做长剑
去池塘边浪迹江湖
因为令狐冲的苦难
扪心自己无法承受
这大片衰老的芸芸众生
都是可以替代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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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诗，有深刻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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