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山

李罡

不知道民间的玛凰山还是官方的凤凰山
哪个到底是这座小山的真名
其实叫什么不要紧，符号罢了
只要山有山的本来模样就足矣

这条走过散步的市民的水泥路上
毛色黑亮的山羊成群结队穿过路面
牧羊人的一声长啸，它们钻进密林里
继续寻找可口的草叶，而那些牛
小的牛犊，大的母牛
三五成群，一家子似的踱着步子
悠然淡然，平静而温柔的眸子
映出山峦的苍绿，夕阳的温暖
还有湖蓝色的天空，天空下的田野
当然，蹦跳着跃上树枝的松鼠
她不给你打量端详的机会
只会在树枝间施展轻功，或者挤眉弄眼
嘲笑一般鄙视你，挑逗你
而那机警的野兔奔跑跳跃
灵活敏捷的身手，一瞬间就无影无踪
路边，只有路边厚厚的松针
还有那些红色黄色干枯的树叶
期待你的厚爱，多情如斯
不由得放慢脚步，唯恐惊扰落叶入梦

被风推搡着前摇后摆的荒草
茎秆修长顶着一头白霜的芦苇
阳光下亮闪闪明媚也忧伤地低首躬身
桉树灰白的带状叶片轻轻拊掌
那些松树，又冒出一节嫩嫩的针叶
尖利如芒，柔韧若丝
山脚的一汪池塘，潺潺流过路面的溪水
演绎着山中万物有情的传说
夕阳下山峦的伟岸厚重之余
多了些许朗润与清新

干燥的冬天，林间小道尘土飞扬
凹凸不平的路面是雨季期间
天公未了的遗憾，那种坎坷砥砺
农人的脚掌，考验驾车者的经历

工业园区，几乎被荒草淹没
那些平整好的土地，多少年没有播撒
庄稼和蔬菜的种子，高大宽敞的厂房
被围墙禁闭，被一把铁锁流放解职
路边的绿化带里，黄色的小花朵
一朵朵，一簇簇，一层层，稠密繁茂
倾情绽放的肆意不羁里，诠释着生命
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动人诗章
那一树又一树的冬樱花，迎着寒冷
沐浴着薄薄一层暮色，把天地点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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