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

在食物短缺的争抢中成长
羽翼未丰，就被生母
一脚踹出家门
坠入万丈深渊……扑腾中
悟得今生的至爱
就在至酷下，只隔着自己
一展雄风的翅与胆

一枚好高骛远的黑星星
嵌在蓝天白云里，闪烁中
瞰守数百平方公里的
林莽，田园
放牧鸡飞狗跳，兔走鼠窜
随时生擒一个个
得意忘形的异动之徒

壁立千仞，独尊王者的
孤寂。四十年，峥嵘岁月
喙及胸，翼难举
甲冑老朽，捆住傲骨雄风
谁能解？叩问岩石
喙掉石不语；问自己
扯去一片片珍爱的甲、羽

一百五十个日日夜夜
滴水不进——饥渴，全用
拔甲的痛；失羽的冷
一阵阵去镇压
多少次，神不知，鬼不觉
自己也在失去知觉中
从奈何里，慢慢地撑回来

……默守，生命的自我
在感动中重生
自我的魂，在重生中升华
图腾——没有神能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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