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来了

风来了
逆着高高的山峦
顺着低低的河流而来
羊群趁风而归，野草来不及站稳
风还是一如既往地狂奔
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
从远方来，到远方去
为了追逐荒原，一往情深

风来了
紧贴村庄和丛林
黄昏被吹向遥远的西方
几点星，替代雨滴的陨落
黑夜又开始俯向我灰暗的身子
无垠的黑，吞没村子的呼吸，包括思春的狗叫
沉寂是一片孤海，茫茫，深深
如我柔软的心又开始艰难的呼吸

啊！风来了。
远方的故事又开始逆向岁月的上游
苦痛中我摇摇晃晃的天空，快要跌落
头顶一片星河，是掩饰幸福的谎言
风来了，记忆里幸福的闪电一闪而过
又把泪水浸透的心愿吹入眼里

风来了
想必雨就不远了
与其夜里枯坐，死死的躺着
不如哄睡孩子，也好在清静的夜色里盘点远方的风向
一场雨，总要熄灭一些内心的虚妄
而我苦痛中走向决裂的精神
演变成一场争夺幸福的战争
啊！幸福哪有唾手可得，对于一场入髓的伤病
还是等雨水降临浇灭那熊熊燃烧的岁月
等内心深处的郁结一一散去
等苍廖的大地开满花朵的忧伤
直到风，吹落最后一朵芬芳
直到双目看厌伤痕累累的果实

风来了终归要走。
像记忆里故人远去
直到岁月无法聚焦当年重逢的细节……
爱情或如一阵雷雨
来得越猛
走得愈急……

呵，被这北风吹来的无名慰问
总要弥补一些多余的伤痛
风来了，自该吹走一些无用的东西，对吧。
怀念，既然是一种毒药
就莫再让柔软的情怀
吹进你坚硬的嘴唇，柔软的心里

2020/3/26   夜      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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