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你

倘若南风是你
我会擢起呆硕的形骸与你别离
在巍峨的高山
也在我足下的土地
呼吸你的芬芳，哪怕迢迢千里

倘若花香是你
我会在含苞时化作沉默的春泥
不惧氤氲的雾气
更不惧狂风和骤雨
在容放的时候暗暗窃喜
没有诋毁夸赞甚至铺天盖地

倘若光芒是你
我会设置一切介质消除抵御
雷惊不动，雪凝不住
甚至寒潮甚至白昼日常交替
我可能是树是尘是万家灯火
抑或是黄昏的秋景
以所有芃芃的样子长天相依

倘若晨昏是你
我会妆好善怀的灵魂和时间砥砺
尽管深冬尽管常雨
不会慵懒目光呆滞底气
会以所有清扬的神态与你相遇
在牧场，田野，星空，或者历史的某一轨迹

倘若我忘了你
我会揣着棠棣花连同忧思捎给奔波的鸟
燃起往日的落叶
用灰烬埋平心底已拆散的深渊
囚拘别样的回忆
去告别你
也告别曾经执着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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