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一个时刻扪心自问

1
行路人的口袋里空空如也
容不下尖锐
在劫后余生的路程中
匆忙点灯

春风沉迷烟酒
错算了花期
雪花依旧颠沛流离
和重重心事，相依为命

硬土里塞满了梳子，皮鞋
笨拙的打扮春天
嘈杂的跫音都无法落地
落进常年不关的淡蓝色窗户

从此变成精明的小偷
总能在月黑风高的夜晚
偷走墓志铭和烟酒
偷走一些背影和岁月

2
把装满酒的酒杯举高
举过头顶黑漆漆的云
和月亮碰杯
撒落一夜星辰

从牙缝里挤出来的笑声
填满落叶和风，填满虚无
把草籽埋进土里，把理想埋进心里
把枯萎和即将枯萎的都连根拔起

驻足在情愫的瞭望台
看长夜漫漫铺出一条狭隘的路
仍由一支烟蒂上的烟和火
焚烧岑寂

过了今夜
爱情，酒杯
就再也不摆上台面

3
为一些犯罪挺身而出
狼藉是夜景，雨水是谁欲言又止的情怀?
孱弱是渠道
总想逃，可已无路可逃

黑漆漆的手枪对准我，从头到脚
不敢申辩，不敢恐慌
安静的站着
面对一个又一个死亡的漩涡
天旋地转

若死了，有想做一颗星星的妄想
但我血债累累，与干净的天空
格格不入
面对罪状，不敢申辩
也无路可退

一些妄想，也只能是妄想
身披重罪，像五百毫升的一得阁
总在洁白的宣纸面前被推倒
让一些毛笔，反复“亲吻”

4
夜已深了
眼前刷了一片浓重的漆
谁的眸子里
盛满失眠的醉意

窗外的树枝和风交媾
雨水在大地的怀中呻吟
松弛的床铺经不得摇晃
经不起一个
灰尘挑起的喷嚏和瘙痒

像孱弱的命运
经不起磨练，也经不起安逸
用一只手摁住胸膛
摁住二十年的悸动和妄想

谁也不想打翻酒坛
让人生充满醉意
把一些蛰伏的疑惑
顶上掌心，用肋骨
扣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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