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鱼

我撮一小撮鱼食，投喂瓶子里的鱼
窗外的风开始大起来
大片大片的云朵铺满整个天空
雨，好像又要来了
这个雨季里酝酿着很多的事物
瓶子里那只红色的螺意外的吐出一只小螺
那几条小鱼在瓶子里翻腾
互相追逐，碰撞，一条鱼撞翻另外一条
一朵浪花撞翻另外一朵
这在它们的生活里如此寻常
如果是在爱情里，该会生成多大的绝望
一朵云的倒影跌落水面，被一条鱼喝了进去
如此，悲伤落在它的身上，被吸进腹腔
又或者那些悲伤因为窗外的风太大了
来不及，摇响窗台上的风铃

喂完了鱼，风渐渐慢了下来
我伸出手拉近与窗外香樟树的距离
仔细查看瓶子里那些幼小果实的倒影
它们如此的青涩和弱小
距离成熟的黑色还有很长的距离
它们一直在积蓄力量，这个过程一定很缓慢
我确定这个雨季里所有的鱼，和那两只红色的螺
都将从它们的身上游过
但一定，不会留下任何的痕迹
一朵云无法遮住天空的蓝
我猜测不出天空老了的模样
那只红色的小螺悄悄潜入瓶底的鹅卵石
风终于停了下来。窗角的蛛网开始晃动
引诱好奇的小虫投身罗网
一缕夕光轻轻落下，这个黄昏来历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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